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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我成了太監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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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2章我成了太監3

宗元嘉的手下去叫謝琦的時候, 岑意言剛剛騎著馬小跑了一圈,從馬上下來正在喝水,春日的太陽已經很炙熱了, 她被曬得臉有點紅,青衣心疼得用帕子給她擦著額頭上沁出來的汗珠。

這時遠遠的一個穿著圓領窄袖袍衫的太監慢慢走來, 他微微躬著身子低著頭,步子邁得小而從容, 長達小腿中間的衣袍袍角在走動間飄來蕩去, 整個人走得頗為細致,就很賞心悅目,是岑意言剛穿進這個小世界的時候為了不ooc練了很久都沒有練出神韻的宮中標準步伐。

岑意言看了一會兒,不知怎麽就聯想到了宗元嘉,如果他走路也是這樣。

嘶,那場面, 有億點點搞笑。

她唇角微微勾了一下, 意識到了什麽,又故作正經地輕咳一聲,引得謝琦和走近的太監投來關註的目光。

謝琦道:“春日的風還是夾帶著些去又覆返的寒意的,娘娘適才出了汗,還是先到前邊的靜寧閣避避風吧。”

她點了點頭, 卻沒有動。

那位太監跟兩人請了安, 覆又對謝琦道:“謝狀元,督主請您到他院中一敘。”

督主!

宗元嘉!

岑意言突然頭皮一麻,有了點心虛的感覺。

當宗元嘉和謝琦的兩個名字放在一起的時候,總是有點血雨腥風的。

當然,是宗元嘉單方面血雨腥風。

而且,每個小世界, 徐醫生只是給了初始世界背景、塑造必要的人物,除此之外,這個小世界裏會出現哪些人、會發生哪些事都是由岑意言的潛意識所構建的,在這一過程中,會產生一些陌生的路人甲乙丙,也會產生現實中存在的一些人,比如之前出現過的閨蜜張梓涵,就是岑意言在現實世界裏的閨蜜。

但在小世界裏,出現謝琦就……

宗元嘉一聽這名字肯定就意識到,此謝琦是彼謝琦了。

她已經能想象宗元嘉渾身冒著酸氣兒站在她面前,“聲淚俱下”地控訴“看吧,我就知道謝琦在你心裏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!連和我的蜜月小世界都要帶上他!”

想起那樣的場景,岑意言默默地退後了兩小步,離謝琦稍微遠了點。

謝琦聞言先同她告了聲罪,然後跟著那太監走了。

不多時,手下就把謝琦帶到了宗元嘉的書房。

宗元嘉那時正在書房裏抽空處理公文,每天鍛煉任務太重,他只能盡量提高自己的幹活效率。

隨著一聲通報,一個身材高大、猿臂蜂腰的男人走了進來,把從門口照進來的日光都遮去了大半,宗元嘉的桌上也同時都投下了一大片影子。

他動作一頓,瞇著眼睛擡頭看去,一個健壯而又無比熟悉的男人映入眼簾。

宗元嘉差點把筆桿折斷——當然,要是換成其他任何一個世界的他,早就折斷了。這次沒折斷,是因為他現在還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白斬雞。

所以盡管心裏氣憤無比,卻不能哢嚓一聲折斷筆桿以表自己的憤怒心情。

看看,看看!

這張濃眉大眼、輪廓俊逸、頗具異域風情的臉化成灰他都認識!

但謝琦有這麽高嗎!身材有這麽好嗎!臉有這麽帥嗎!

明明在現實裏,自己的各方面條件都比謝琦好得多。

宗元嘉冷冷得看了他一會兒,眸中意味難明。

謝琦見他不說話,拱手行禮道:“不知督主找下官何事?”

宗元嘉突然覺得自己的陰鷙瘋批人設挺好的,能借此做很多不符合世俗觀念和一般邏輯的事情。

他擱下筆,靠在圈椅椅背上:“把上衣脫了。”

謝琦:???

侍從&手下:???

謝琦沈默了好久,才覆又拱了拱手,問道:“不知督主讓下官脫衣服,所為何事?”

“□□的,又這麽多人看著,下官若是脫了衣服袒胸露乳,實在有辱斯文。”

謝琦人長得俊朗,武藝高強,舉手投足間又不卑不亢的,一時間,院子裏灑掃的小丫鬟都多看了他一眼。

面對如此優秀的情敵,宗元嘉忍不住陰陽怪氣:“在我面前,你倒是保守。”

在岑意言面前,卻像個花孔雀,時刻炫耀著你的魅力。

哼,不知羞恥。

謝琦:???

侍從&手下:???

這話這麽聽著那麽像拈酸吃醋的小妻子說的話。

“小路子,你把門窗關上。”小路子就是那天被岑意言叫過去的小侍從,一直伺候著宗元嘉的起居。

門窗緩緩闔上,日光從半透明的窗戶紙裏灑進來,給整個屋子都帶來了一絲朦朧之感。

宗元嘉用手撐著頭,松散的坐姿給他額外添了幾分不羈之感:“好了,脫吧。”

謝琦猶豫了一下,莫名覺得現在這樣還不如不關門窗。

宗元嘉卻沒耐心,故意用一種陰惻惻的語氣道:“是要我問候一下你的家人嗎?”

對於男人來說過紅的唇色、過白的膚色配上他現在的表情,看起來有些像是索命的黑白無常,動動手指間就能要人性命。

謝琦不願得罪權勢滔天的東廠督主,無奈之下只能松了腰帶,慢慢把上面穿著的短打脫了下來,只餘薄薄一件白色裏衣。

那裏衣料子輕薄,又因為洗過不少次數,有些微微半透明,勾勒出他堅實的腰背和胸肌,手臂的線條也因為他曲肘提著衣服,而清晰可見。

宗元嘉想起了自己竹竿一樣的手臂,心裏酸溜溜的。

他不耐煩道:“繼續脫。”

“快點,都是男人,磨磨蹭蹭做什麽呢!”

謝琦下意識地看了眼宗元嘉的腰部以下,然後立刻不動聲色地收了回來。好在他原本就低著頭,這一眼神變化沒有被宗元嘉發現。

然後他一把脫了裏衣,又羞恥又尷尬地站在那裏,像一個等待檢閱的物件。

宗元嘉看了一眼他的腹肌,嗯,只有六塊,而且只是薄薄一層,沒自己以前的好看。

終於找到了自己比得過他的地方,宗元嘉滿意地點了點頭,面色終於和緩了下來:“聽聞武狀元武藝高強,寫字作詩卻不擅長,如此怎麽能行。作為聖上的肱股之臣,自然要能文能武,均衡發展。”

“謝狀元在我書房抄五遍百家姓再回去。”

等他抄完了,岑意言早已經回慈寧宮去了。

宗元嘉吩咐自己的侍從監督著他寫完,自己回寢屋準備繼續鍛煉。

謝琦不知道他存著什麽心思,也不敢冒失地坐他的椅子,只能站著,躬著身子寫。

偏偏他人高,桌子卻較矮,趴在那邊剛寫了一頁紙,腰部和懸空的手肘就酸到不行。

等到全寫完了,謝琦的腰酸痛得跟被揍了一樣,稍微動一動都能聽見骨頭嘎吱嘎吱的聲音。

他晚上趴在床上,被府裏有經驗的仆人按摩著,心裏感慨:不愧是那個傳說中手段狠辣的督主大人,罰人練字這一招,表面上為人著想,實際上卻是殺人不見血的酷刑。

可怕,可怕。

第二天午後,岑意言不想在人前端著,於是打發了青衣,一個人坐在禦花園僻靜處的花架下曬太陽,曬著曬著就有些昏昏欲睡,眼睛都睜不動了,剛要沈入睡意漫漶的海底,聽見外頭兩個宮女八卦道:

“謝狀元可真可憐。”

岑意言用快要轉不動的腦子漫無邊際地想:昨天宗元嘉不是只罰了他練字嗎,有什麽可憐的,還能順便提升點文學素養呢。

另一個宮女道:“謝狀元武藝高強,前途無量,有什麽可憐的?”

“你不懂,在這世界,最可悲的就是,明明有能力保護自己,卻不能保護自己。”

另一個宮女和岑意言一樣,都不太懂這話指的是什麽:“什麽意思?”

“宗督主權勢滔天,若想以權壓人,謝狀元怎能反對?哪敢反對?就算他不顧及自己,他家中還有父母親人呢。”

“宗督主對謝狀元怎麽了?我竟沒聽說過。”

“你不知道?這件事宮裏頭都傳瘋啦!昨日宗督主扒了謝狀元的上衣,看了好久,還露出了滿意的神色!”

“你說他是想幹嘛!”

花架下的岑意言一瞬間懂了那宮女的言下之意,像被電了一樣清醒過來,目瞪口呆。

原來那宮女說的以權壓人竟真是字面意思上的以權“壓”人。

是這世界瘋了還是宗元嘉瘋了。

作者有話要說:??謝琦:男孩子在外面,也是要保護好自己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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